关于十二消息卦的起源：十二月卦、十二辟卦、十二君卦

关于十二消息卦的起源：十二月卦、十二辟卦、十二君卦

 

《周易》六十四卦中，有十二个卦象十分特殊的卦，它们是《复》、《临》、《泰》、《大壮》、《夬》、《乾》、《姤》、《遁》、《否》、《观》、《剥》《坤》。由于这十二个卦象较为形象地反映了天地间阴阳进退消长的自然过程（或规律，自复至乾为阳进阴退，自姤至坤为阴进阳退），故人们称这十二个卦为“十二消息卦”。又由于人们将这十二卦与一年十二个月相配，故又称为“十二月卦”汉人又将六十卦（六十四卦除去震兑坎离四正卦）分为五组，分别配以辟（君）、公、侯、卿、大夫爵号，以配于一年七十二候（详见后文）。而十二消息卦属于辟（君）卦，郑玄注《乾凿度》说：“辟，天子也。”《汉书•京房传》孟康说：“房以消息卦为辟，辟，君也。”故十二消息卦又称为“十二辟卦”或“十二君卦”。由于十二消息卦曾配以七十二候，故又有人称其为“十二侯卦”（案六十卦分为五组，其中一组为“侯卦”，为避免混淆，故十二消息卦不宜称为“侯卦”）。在汉代，“消息卦”、“月卦”、“君卦”、“辟卦”的称谓，已很普遍，在文献记载中常常出现。

 

十二消息卦是历代易学家最为常用又最为推崇的一种重要的易例。近人尚秉和先生曾说：“十二辟卦，为全《易》之本根，大玄之纲领”（《周易尚氏学》）。因此，对于这一易例，我们除在本节加以论述外，将在后文的孟喜易学中作进一步的探讨。

 

十二消息卦如此重要，那么它起源于什么时候呢？对此，历来学者观点不一。如果就现有文献记载而言，那么明确提出并运用十二消息卦来解说《周易》的乃是汉代易学家，故有的学者认为此说起源于汉代。但据有关文献记载来看，在汉代以前乃至于商代或更早的时代，这种学说便产生了。尚秉和先生在《周易尚氏学•第十论消息卦之古》中说：

 

清儒毛西河等，动以月卦属于汉人，此大误也。干宝《周礼》注引《归藏》云：复子、临丑、泰寅、大壮卯、夬辰、乾巳、姤午、遁未、否申、观酉、剥戌、坤亥。是月卦已见于二《易》，故《坤•彖》及上六爻辞，非用月卦不能解，明以坤居亥也。《左传》得《复》卦，曰：“南国蹙，射其元王中厥目。”以复居子，尤为显著。后汉人注《易》，往往用月卦而不明言，以月卦人人皆知，不必揭出，其重要可知矣。

 

《归藏》属于古代三《易》之一，《周礼•春官》说：“太卜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连山》《归藏》早已失传，在汉代时，人们对《归藏》易的所属时代等问题，就有不同的说法。但大多认为，《归藏》属于商代之《易》。马国翰《玉函山房辑佚书》中辑有《归藏》一卷，并附录了历代学者对《归藏》易的时代、作者、内容、真伪本等问题的论述，读者可参阅之。

 

我们认为，无论对其时代的说法有何不同，《归藏》早于殷周之际的《周易》，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依干宝的说法，《归藏》中已经将十二辰与十二消息卦相配。这说明，探讨十二消息卦的起源，应追溯到《周易》产生的殷末周初之前。

 

尚秉和先生又提供了《左传》成公十六年记载的晋侯筮与楚之例，其“以《复》居子”，是说复卦代表十一月，这显然出自十二消息卦。这说明十二消息卦之说，至少在春秋或战国时期已经流行。这就以实实在在的例证，把过去有人认为十二消息卦起源于汉代的说法予以推翻了。

 

另外，明末浙江嘉兴易学家徐善（1631—1690)在晚年所著的《四易》十二卷中探讨商《易》时曾认为，十二消息卦起源于商代的《归藏》。《四易》说

 

子《复》、丑《临》、寅《泰》、卯《大壮》、辰《平江夬》、巳《乾》、午《姤》、未《遁》、申《否》、酉《观》、戌《剥》、亥《坤》。

 

此《归藏》十二辟卦，所谓商《易》也。辟者，君也。其法先置一六画坤卦，以六阳爻次第变之，即成《复》、《临》、《泰》、《大壮》、《夬》五辟卦。次置一六画乾卦，以六阴爻次第变之，即成《姤》、《遁》、《否》、《观》、《剥》五辟卦。十辟见而纲领定矣。

 

流行。这就以实实在在的例证，把过去有人认为十二消息卦起源于汉代的说法予以推翻了。

 

另外，明末浙江嘉兴易学家徐善（1631—1690)在晚年所著的《四易》十二卷中探讨商《易》时曾认为，十二消息卦起源于商代的《归藏》。《四易》说子《复》、丑《临》、寅《泰》、卯《大壮》、辰《平江夬》、巳《乾》、午《姤》、未《遁》、申《否》、酉《观》、戌《剥》、亥《坤》。

 

此《归藏》十二辟卦，所谓商《易》也。辟者，君也。其法先置一六画坤卦，以六阳爻次第变之，即成《复》、《临》、《泰》、《大壮》、《夬》五辟卦。次置一六画乾卦，以六阴爻次第变之，即成《姤》、《遁》、《否》、《观》、《剥》五辟卦。十辟见而纲领定矣。

 

如依晋代干宝及徐善的说法，十二消息卦起源于商代。

 

另外，《春秋纬乐纬》说：“夏以十三月为正，息卦受泰初之始，其色尚黑，以寅为朔。殷以十二月为正，息卦受临物之牙，其色尚白，以鸡鸣为朔。周以十一月为正，息卦受复，其色尚赤，以夜半为朔。”《史记•历书》太史公曰：“皇帝考定星历，建立五行，起消息。”注皇侃曰：“乾者，阳生为息；坤者，阴死为消也《左传正义》曰：“伏羲作十言之教，曰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消息依上述说法，十二消息卦有可能起源于夏代以前更古的时代。